-寻微-

*1984paro

我没有弃坑我回来更新了……

　　弗朗西斯端着酒杯，悠闲地坐在椅子上吃着盘里的点心，身边已经堆了好几个酒瓶，安东尼奥还搂着基尔伯特的肩膀，喊着来来来再干完这箱。

　　自从弗朗西斯回来工作后，基尔伯特便闲了不少，上面终于想起来这人还是大材小用了，于是一纸调令又让他回首都——说白了他就像块砖，哪需要就往哪搬。

　　临走前一天基尔伯特又叫老朋友来喝酒，安东尼奥这次二话不说地就来了，事实上他才是最闲的那个，二十年间他的每一天都在混日子，接到基尔伯特的邀请的那天早上，他迷迷糊糊地醒来，昏暗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厨房里没有吃的，他也懒得出去买，更不想去食堂。

　　他几乎和所有人断了联系，听说弗朗西斯回来了的那晚他也没去那场可笑的聚会。他躺在床上试图用白日梦熬过虚度的时光，弗朗西斯和基尔伯特的名字让他忍不住回忆，从举杯畅饮谈天高海阔到一片死寂的战场上他们一边并排对着敌人的尸体小便，一边聊漂亮的姑娘和小伙子。

　　回忆太多，总是让人对现实更加无奈。

　　他拥有最大限度的自由的生活，代价是放弃一切，拥抱绝望。

　　电幕上的信息响起时他恍然看到了基尔伯特当年在战场上神采飞扬意气风发的模样，他挺喜欢那画面的，有时候光是想着就能傻笑起来，当然他现在还是那副模样，只不过不在战场上了，是在搞zheng zhi那婊子。

　　他站在基尔伯特的家门口时，他的老朋友打开门：“嗨，好久不见。”

　　“滚你妈的！”他一拳打在那颗顶着一头银发的脑袋上。

　　

　　“所以说，你刚醒来就跑了，在贫民区泡美女，开咖啡店？”

　　“不行么，反正怎么过都不会比你更差了。”

　　“怎么，泡到个金发尤物？”

　　“我从不碰金发的，除了一个，”弗朗西斯笑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所以说我怎么过都不会比你差了，他没有离开我，只是不得不分离而已。”

　　“你们又搞上了？”

　　“对，不管多少次，我们总是会的。”

　　“噢真是够了，别以为本大爷不知道，你为了获得上司的信任要和一个地位不低的金发女人结婚了。”基尔伯特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

　　“那不代表我们有过什么。”

　　安东尼奥扔掉手里的空酒瓶，一屁股坐到他边上：“你干嘛要回来面对这些，你还不如一觉睡到世界末日做你的梦，或者就闲在贫民窟里谁管你开不开咖啡店结不结婚泡几个男人女人的。你他妈的知不知道佩德罗死了，现在整个伊比利亚半岛都是我的我他妈的不想要！斯科特也死了，我给亚瑟写信问他为什么，那混蛋跑了就再也没回来！”

　　“抱歉，我不知道……”

　　“你他妈的当然不知道，你逃得最彻底，当年是你说向大西洋对面求助，结果你根本只是想让你的情人逃走！那也可以啊能逃一个算一个，可是全世界都是这样子一个都逃不掉！”安东尼奥显然喝多了，抓着弗朗西斯的头发晃着他的脑袋在他耳朵边吼。

　　“只有你一觉睡过去，你还不如别回来！你的情人，你的小克里斯托弗一直在搞事呢，现在你怎么处理，你能保证事情会变好吗？”

　　“不不不那个真的不是他，”弗朗西斯被他摇得头昏脑涨，听到这一句却还记得反驳。

　　“不是？”安东尼奥也清醒了一些，放弃了折磨那颗脑袋。

　　基尔伯特从另一边凑过来：“放弃吧哥们，如果弗朗西斯说不是，那就一定不是。”

　　“得了吧基尔，你知道是谁。”

　　基尔伯特的眼睛突然亮起来，笑道：“你脑子倒还好使，CB虽然不是你的情人，也是个柯克兰，反正你的土地上从来不会缺少法。外自由之地。”

　　“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想揍你，”弗朗西斯抄起一个酒瓶作势要砸下去，“我简直怀疑你这些年都教了她什么！叛逆少女如何一边搞事一边自杀的一百种方法？”

　　搞事！搞事！安东尼奥在一边叫的起劲。

　　“你自己去看啊，她等着你呢。”基尔伯特一巴掌堵上安东尼奥的嘴，“最后一个晚上了，本大爷们还能和你一起去，你要知道你的战场上也从来不会缺少我们。”

　　弗朗西斯还没来得及感动，他又加了一句不过对你来说或许没有你的金发尤物重要。

　　“我觉得你们一点都不想听我说一句噢亲爱的，你们在我心中比任何人都重要。”

　　“滚，太恶心了。”

　　

　　布列塔尼半岛边缘的一个阴冷不见阳光的地窖，弥漫着潮湿的空气和发霉的气味，没人愿意靠近，于是成了逃避现实的小小港湾。

　　克里斯蒂娜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她看起来相当焦躁，一脚踢翻了一个木桶。这里曾经是一座酒庄的地下酒窖，早已废弃，她霸占此地多年也没见有主人来抗议。

　　梵妮·勃特兰偶尔有空的时间也混在这里，躲避工作与人生。

　　女孩儿焦躁的时候总想找人絮絮叨叨的说点什么，梵妮忍无可忍地听着木桶被她踢得翻滚了无数圈，和她喋喋不休地说着弗朗西斯，从几百年前说到现在又说回几百年前。

　　“噢他早该来找我的，他怎么还不来呢？”克里斯蒂娜站在空荡荡的地窖中心，她是这里的老大，可是这种时候地窖里往往空无一人，其他人早就四散奔逃了没人愿意听她念叨。

　　“我亲爱的克里斯托弗·波诺弗瓦，他在外面一点都不好过，尽管这里条件不好但这里才是属于他的地方啊，我为他准备了一切……”

　　梵妮今天第四次听到这句话，她发誓一天只忍她三次。

　　“你快要让我不仅对你厌烦，还对弗朗西斯一起厌烦，就算我再喜欢他也不想一天听你念这么多次，亲爱的克里斯蒂娜·柯克兰小姐。（1）”

　　“去他的柯克兰，我姓波诺弗瓦！”克里斯蒂娜尖叫起来。

　　“行了，改个姓改不了你的粗眉毛，也改不了你是小不列颠的事实。”

　　“闭嘴！如果有一天我被抓了，一定是因为我要杀了你。”

　　“你别忘了我是高级思想jing cha，你亲爱的daddy的未婚妻。”她躲过克里斯蒂娜砸过来的木桶，“而且你也用不着，我过个几十年就死了，你还得活下去。”

　　克里斯蒂娜放下手里第二个准备砸出去的木桶，嘟囔了一句他不是我daddy，就不说话了。她想还是别把力气费在毫无意义的争吵上了，就当是为了团结，他们只有十来号人，一个地窖和酒庄剩下的酒，这就是他们全部的世界，这个惹人厌的女人也是彼此的一部分。

　　“柯克兰先生可不是让我来……”

　　“闭嘴。”梵妮话说一半就被打断了，克里斯蒂娜没好气地白她一眼，“不满意的话就从我的地窖里滚出去，滚回你的对岸去，或者你想尽快过完你剩下的几十年也行。”

　　“不想，我还有的是生活呢，我这几十年约会过的对象比你几百年还多。”

　　“你真是每一句话都有让我想打死你的能力！”

　　“我刚弄死了我那个甩不掉的丈夫，不过还有一个不错的前情人可以介绍给你，或者你其实更喜欢女人？”

　　“你给我滚出去——”

　　“什么，我的姑娘突然说她喜欢女人？哥哥我不在的这二十多年都发生了什么？”

　　地窖大门被嘭地一声撞开，三个一身酒气的男人站在门口，安东尼奥醉醺醺的挂在基尔伯特肩上，弗朗西斯的表情像吃了苍蝇一样。

　　噢，弗朗西斯！克里斯蒂娜甚至没想到反驳一下刚才的话，她正忙着把自己扔进他怀里，像八爪鱼一样扒在他身上。

　　

　　如你所见，我希望这里是一个地下反抗基地，可惜它并不是，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可以躲着的地方。克里斯蒂娜带着弗朗西斯简单看了一圈，也实在没什么好看的。

　　“挺好的，总比没有好。”弗朗西斯说。

　　“其实我们连自己都保不住，每个人都活得战战兢兢的，我们不怕死，但你知道他们有更让人害怕的东西。他们能把人变得不是人，把我变得不是我。”

　　“我知道，所有人都害怕自己被出卖，而你们还能相信彼此。”

　　“我们只能相信彼此了。”她说，“其实远不止我们，还有很多人，在各个地方，但是我没办法去试探，我只是知道一定有，毕竟你的土地上从不缺少自由的地方。”

　　“当然，伟大的C·B，克里斯蒂娜——”

　　“波诺弗瓦！”她抢着叫道，基尔伯特无奈地耸耸肩。

　　“无论如何这次是真的欢迎回来，我今晚要去扒了一个核心dang yuan的裤子庆祝。”克里斯蒂娜吐吐舌头跑了出去，她要去找藏在废弃庄园里的另外十来个人，告诉他们今晚是他们的祖国归来之夜。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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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布列塔尼的人设，原名克里斯蒂娜·柯克兰（Christina·Kirkland），法叔养大的柯克兰家的妹妹，不过多数时候看起来更像是仏英的大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