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诸位多有病,料诸位见我应如是

【dover】欧洲最后一个人/The Last Man in Europe 2.

*1984设定

2.

  “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弗朗西斯双手颤抖地捧着日历,求助地看着路德维希。

  “不是。”路德维希解释道,“你跳下伦/敦塔桥后很快就被人救了上来,没有受致命伤,但是一直没有醒来,直到今天。所以我也很惊讶。”

  “伦/敦塔桥……”弗朗西斯嘟囔着这个地点,他确实跳下去了,想不到还被救上来了。他简直不敢想象自己是怎样又湿又脏毫无风度地被从河里捞上来,真是丢人……他绝望地哀嚎一声捂着脸躺回床上。

  路德维希被他吓了一跳:“你还好吗?还记得塔桥那边……”

  “我没事,我很好。”弗朗西斯仍然捂着脸陷在枕头里。“你让我缓一下……唉好吧,那现在是什么情况了,战争结束了吗?我家那边怎么样了?不会被你趁机吞了吧?”

  他仍然清楚自己的身份和责任,很快接受现实后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家里的情况,也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可他等了很久,路德维希也没有回答他,他挪开遮在脸上的手坐起来,路德维希还站在门口看着他,面露难色。

  “你说吧,不管怎么样我都能接受。”弗朗西斯出奇地平静了,无论怎样的现实都是他必须接受的,只要他活着,无论那片土地与人民变成什么样,他都有责任面对。

  “不,只是这些年变化太大,你这样问我一时不知道从哪说起,需要整理一下。”

  路德维希一贯有条理的作风倒是没变,他关上了门,表情严肃:“我接下来说的只是为了告诉你现状,帮助你理解你在这个世界上可以做什么,首先是你现在的身份,你的家不是被我吞并,因为我曾经的身份也不复存在,现在这一片全部属于一个国家,叫欧亚国。你作为一个省保留了法/兰/西这个名字,而原本的所有国名,出了这个房间,全部都禁止提及。”

  他从外套内侧口袋里掏出一本笔记本,抽出第一页夹着的一张小世界地图递给弗朗西斯。

  弗朗西斯盯着这张世界地图沉默了半晌,才勉强理解了一些,这张图完全不是他认识的世界,也与他的想象相去甚远。他皱着眉头,手指停在被划进了大洋国版图的大/不/列/颠/岛,半天才找回一点言语:“我以为阿尔弗雷德会帮我们……”

  “他从来没有真心想帮我们,他一直是自我利益至上,也不允许世界上有比他强的存在。”路德维希面无表情。

  “他是对的,而且有能力做到。”弗朗西斯盯着地图出神,这样的世界格局并不难猜,而他想错了,只是因为他记得他在伦/敦街头看到了阿尔弗雷德愤怒而急切地想要救他,那一瞬间的神情怎么会是假的?黑暗从没有让他习惯黑暗,反而让他的眼睛对光无比敏感。

  路德维希又向他说明了欧亚国内部现状,包括被称为新/布/尔/什/维/克主义的集/权/统/治,弗朗西斯沉默着听完,觉得自己差不多可以理解,便提出要回自己家里。

  “等等,”路德维希低头看一下手表,“你要先去体检,而且你醒来的事哥哥已经知道了,他今晚要给你开庆祝聚会,你现在回去一趟恐怕来不及赶回来。”

  “噢,他怎么知道的?说我今天还不太舒服明天不行吗?”

  “如果你不舒服的话最好躺在这里别回去。”路德维希拉开墙上的遮光帘,弗朗西斯原以为那是窗帘,可是后面没有窗户,只有一块屏幕,他反应过来这就是路德维希刚才说的无处不在的“电幕”。

  基尔伯特的大脸在屏幕正中央占了大半屏幕,笑着朝他挥手:“嘿!你看起来不错,今晚别跑!对了你睡觉时候这是本大爷的专属电幕你没发现吧哈哈哈,本大爷还以为你有什么事呢你居然在睡觉……”

  弗朗西斯这下是真的被他吵得头疼,有气无力地白了他的老朋友兼老对手一眼:“好好好,知道了。哥哥我还想先……出去转转熟悉一下环境。”

  他差点说出想先回家看看,可他及时改了口,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极隐蔽地看一眼路德维希,对方竟然也看了他,眼中肯定的神色证实了弗朗西斯的猜测。他一时吓出一身冷汗,还没出房门,便收到了第一个下马威。基尔伯特身边显然有人,所以只能隐晦的警告他,在他昏迷期间这电幕没有别人看,以后可不一样,所有地方都是电幕的眼睛。

  他定了定神,自己拔掉了手背上的针,掀开被子站起来:“走吧。”

  

  基尔伯特的样子不出所料,白发红瞳甚至看起来更有活力了,他曾经差点被抹除,现在作为一个省又恢复了普/鲁/士的名字。他看起来和弗朗西斯记忆中的二十六年前一模一样,除了身后跟着一位自称是他的秘书的男人——他以前从不喜欢带一个秘书。

  他兴冲冲地从冰箱里掏出了所有的啤酒和香肠,还特地给弗朗西斯拿了一瓶红酒:“嘿,好好看看本大爷给你准备了什么,现在可不多见,出去就吃不到了!”他比了一个嘘的手势,“没错,本大爷的特权,以共/产/主/义的名义*。哦,看看谁又来了!”

  罗德里赫和伊丽莎白是一起来的,他看起来仍然平和优雅,但是和以前不一样了。他一进门就十分诡异地盯住了弗朗西斯,纹丝不动地看着他发呆。

  弗朗西斯有些尴尬,他知道罗德里赫不该这样的,这或许是一个危险的信号,按照路德维希的说法,虽然他还没能完全了解外面的样子,可他知道在基尔伯特的“秘书”在场时不该这样。他刚想说点什么,基尔伯特反应比他快,冲到门口拉着罗德里赫的肩膀笑得一脸灿烂:“喂喂喂,都告诉过你他醒了,不用一来就这么惊讶吧。”

  “啊,太惊讶有些失态了。”罗德里赫垂下眼推了推眼镜,很自然地下了台阶。伊丽莎白也只是附和着笑笑,他们坐到沙发最靠边的角落里。弗朗西斯看到罗德里赫走路,尤其是转身和坐下的姿势有些僵硬,可他十分习惯,伊丽莎白也默契地在他坐下时扶他一下。弗朗西斯猜他大概是重伤落下了后遗症,他没有以前那般从容,只是安静地坐着,眼睛里空洞洞的。

  弗朗西斯看着他,为他的变化感到悲哀,可是看到基尔伯特一点没变,还是笑嘻嘻地迎接着客人,心里却狠狠地打了一个寒颤。

  他一点没变,不是和二十六年前比,而是和百年前一样*。

  可罗德里赫才是反面教材,弗朗西斯知道自己绝不会喜欢百年前的基尔伯特,更知道他需要伪装成什么样,来的客人都带着伪装,费里西安诺依然笑眯眯的,看不见眼睛,也没人知道他的视线在哪个方向。

  于是弗朗西斯也挂上一贯的标准外交笑容,与每个人打了招呼,甚至和基尔伯特的秘书互称同志地握了手,表示自己对于现在欧亚国内的制度十分感兴趣,会认真学习并继续履行义务。一切看起来都还算和谐,直到敲门声又打断了他们。

  路德维希起身去开门:“来迟了啊,托里斯,哦,还有……”

  托里斯同样带着秘书,还有另一人,路德维希惊讶了一下,很快侧身请他们进了客厅,弗朗西斯刚抬头,正对上亚瑟沉静的眼睛。

  路德维希发誓他没想那么多,他以为亚瑟是因为老朋友终于醒来才不请自来地前来探望,而弗朗西斯看到他应该也会高兴——他是被玻璃破碎的声音惊醒的,看到弗朗西斯僵硬地站着,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碎了一地,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件蠢事。

  他完全可以给弗朗西斯一点缓冲的机会,比如提前喊一声让哥哥多准备一个酒杯,总好过这样毫无防备的,他也不知道弗朗西斯会反应这么大。总之现在房间里所有人都盯着他看,看他突然站起来,还摔碎了杯子,他们甚至都默契地坐下了,弗朗西斯成了唯一站着的人。

  笑一下,他对自己说着,笑一下然后道歉,说自己只是太惊讶了……可是他该死的僵住了,除去一开始的惊讶,突然反应过来的真相更是让他如坠冰窟,试探他的人正站在他面前微笑着,与那秘书一样虚伪的笑容,祖母绿的眼睛里毫无笑意,只有冰冷的嘲讽,对着他无声地做了一个“哇哦”的口型。

  他突然明白了罗德里赫与伊丽莎白*是怎么回事。

  

*核心党/员可以享用任何最优质的东西,而没有外人知道

*百年前指普爷的专/制与军/国/主义时期

*(私设)在遮荫的栗树下,我出卖了你,你出卖了我……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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